2016年正月。
徐至深給葉家打越洋電話,說同意娶葉喬為妻,三天后國內登記。
彼時葉喬舉家在西雅圖度假。
為了徐至深,葉喬連夜收拾行李。
徐至深來接機,給了葉喬禮節(jié)性的擁抱,那時候,葉喬只覺得,她的心,前所未有的安定。
元宵節(jié),大街小巷都是甜蜜恩愛的小情侶。
徐至深牽著葉喬的手,從民政局出來。
他說:“恭喜你,徐太太。”
葉喬笑……
笑的眉眼紛飛。
她永遠記得那天,徐至深看著她,如癡醉了那般。
——
2017年2月。
春雷劈破了墓園上空。
葉喬跪在一座年輕女孩的墓地前,頭破血流。
她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徐至深的褲管,低聲訴求:“如果我給顏安磕足了三百個響頭,你……救我父親好嗎?”
她已經磕下一百個了,再磕兩百個,其實也不難。
左右不過是豁出這條命……
徐至深站在葉喬身前,俊顏冷漠。
他的助理鐘彥正在為他撐起一把黑色的傘,積聚的雨水順著雨傘落到葉喬白皙剔透的臉上,混合著額頭上黏糊的血水,可怖且瘆人。
徐至深冷笑,抬腳蹭花了葉喬嫩生生的小臉,唇齒粹冰那般:“曾經顏安跪在你家西雅圖別墅前又磕又求的時候,你們是怎么做的?”
葉喬著急,跪坐起身:“那是我哥的事,與我何干!與我父親何干!”
“如果不是你父親睜只眼閉只眼,顏安至于抑郁自殺?”徐至深怒極反笑,“你母親也不是好東西,落井下石!你們姓葉的都該死!”
心口,仿佛破了一個洞,疼的葉喬呼吸都要凝滯了般。
看著他就要轉身離去的挺拔身影,葉喬再顧不得任何,整個人撲上去,抱住了他的長腿。
腆著臉哀求:“至深……自大學起,到你回國接管家族企業(yè)的這三年,我們認識,整整六年。我們之間也曾親密無間,真的……半分情面都不講嗎?”
徐至深仿佛視她為臟物,迫不及待的將葉喬的身子踹飛在墓地的泥草地上。
葉喬很疼,全身上下的筋骨都好像被折斷了那般。
徐至深卻似不肯饒了她,殘冷道:“謝謝你這份親密無間,要不然,替顏安報仇,我不會如此順利!”
轟——
葉喬近乎絕望的看著頭頂上方的這個男人。
他的話,擊垮了她最后僅存的力量,讓她撲倒在泥地之后,再也起不來!
臉上濕濕熱熱,早已分不清是血,是雨,還是淚?
對啊!如果不是她嫁給了他,父親怎么可能輕易相信他并且巨額投資他的項目,以致最后被他步步陷害,身陷牢獄!家破人亡!
如果不是葉氏要破產,哥哥又何須趕著回公司以致半路出了車禍至今昏迷!
如果不是家里接二連三的出事,最愛她的母親又怎么可能受不住打擊情緒失常恨她入骨!
葉喬終究忍受不住的嚎啕。
她看著徐至深漸漸遠去的背影,歇斯底里的喊:“徐至深——我是你的太太!你要害死在監(jiān)獄里的那個人是你岳父!這事傳出去,你就不怕被全天下的人戳脊梁骨嗎?!”
徐至深回頭,輕蔑的笑:“太太?很快就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