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進忠愣了一下不明白她的意思,“皇上?”
再次聽見他這么叫她,姚姝伊稍稍回了些神,剛剛那么渾厚的聲音可不是她這個嬌滴滴的姑娘能發出來的,抹了把臉,看外面天還黑著,姚姝伊隱忍道:“什么時辰了?!?br />
“回皇上的話,剛過寅時?!?br />
我去!姚姝伊險些爆粗口,寅時就開始叫起床,還是不是人啊。
利索地往后一倒,“滾,不到巳時不許再讓我看到你。”
看來是真的氣壞了,都不自稱朕了,卻讓王忠賢覺得皇上是在撒嬌,真可愛。
“那今日的早朝……”
早朝?姚姝伊的瞌睡蟲又驅散了一些,練武也就算了,畢竟是一個人的事,上朝只怕是躲不過了,揉了揉眉心,“行吧,早朝的時候你再來。”
一個時辰后,王進忠再次來到殿內,靠著絕佳的耐心把姚姝伊叫了起來。
要是讓姚夫人知道的話,一定會激動得不能自已。
姚姝伊困得眼皮子都睜不開,坐著都能睡著,還好壽安宮的宮人們業務能力一流,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把龍袍套在她身上,真心厲害。
外面的冷風一吹,姚姝伊才清醒了些,打著哈欠往金鑾殿而去。
她一個女子哪里上過朝啊,也不知道蕭崇平日里在朝堂上是什么樣的,可別露餡了才好。
其實壓根不用蕭崇警告,她又不是傻子,把這么離奇的事說出去豈不是上趕著找揍,說不定還會把她當成妖怪給燒了,話本里都是這么寫的。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王進忠高聲說道。
姚姝伊往邊上靠了靠,沒看出來他嗓門還這么大啊,離得這么近震得她耳朵疼。
王進忠縮了下脖子,有些委屈,怎么感覺皇上剛剛看他的那眼滿是嫌棄。
姚姝伊最盼望的就是無事退朝,然而偏偏有人不長心,跨一步走出來說道:“皇上,老臣的兒子昨日被大將軍之子當街毆打,至今都下不了床,請皇上為老臣做主啊?!?br />
說著,他擦了擦眼角,離得遠,姚姝伊也看不出來他到底是真哭還是干嚎。
老家伙,明明昨天已經告過狀了,今天還要跑過來當著眾臣的面把這事再說一遍,不就是想著重罰她哥嘛,心真黑。
姚姝伊既要學著蕭崇的樣子演面癱,又要恰如其分地表現出關切來:“丞相放心,朕一會兒就派太醫跟你回府為令公子治病,保證他不會有事。”
丞相懵了,怎么會是這個結果,“皇上,老臣……”
“朕知道你的意思?!币︽链驍嗨脑?,“你是想表達一下你的感激之情對不對,沒事的,君臣一體,這點小事丞相莫要放在心上,也要寬心些才好,太醫院里的都是醫術最好的,你大可安心,也要多保重自個兒的身子啊,你是寧朝的肱骨之臣,朕可離不開你,朝中以及百姓也不能沒有你啊?!?br />
這話活活說得好像現在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是他一樣,丞相心里著急,他要說的可不是這個。
姚延霖也樂了,難得給了他一個好臉色,笑瞇瞇道:“皇上說得對,丞相大人,您可要照顧好自己啊,莫要動怒,您可是我們的頂梁柱啊,要把心思多放在天下大事上,孩子們玩鬧打架就莫要放在心上了,誰年輕的時候沒打過幾次架啊,那還叫男人么。”
姚姝伊默默在心里給她爹鼓掌,說得好。
這話得到了武官的大力支持,就是就是,爺們不打架還叫什么爺們,能動手的廢那唾沫干什么,說破天也說不出個花來,費勁。
而文臣們則是覺得他們作為男人的尊嚴受到了侮辱,什么叫做沒打過架的就不是男人了,無知莽夫,只會用拳頭。
一時間關于打架和男人之間有無關聯的話題吵得熱火朝天,姚姝伊坐在上方撐頭看著,沒想到這些大臣們吵起架來也跟潑婦沒什么兩樣,不對,他們可比潑婦差遠了,她可是親眼看到過一個潑婦硬是問候了對方的祖宗十八代,口齒伶俐地辯證了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全過程的,現在這些人一個個爭得臉紅脖子粗,遠沒有那位眼一斜噼里啪啦說一堆讓你想說話都找不到縫來的痛快。
“夠了?!睉械迷俾犗氯?,姚姝伊出聲道,“朝堂之上,吵吵鬧鬧,成何體統,退朝。”說完甩著袖子走了,大早上的起來聽他們吵架,難怪蕭崇整天心情都不好,頭就沒開好啊。
王進忠派小太監去把奏折收上來,自己趕緊跟上。
也不知道接下來有什么事,姚姝伊面不改色道:“王進忠,朕今日的日程是如何的?!?br />
蕭崇是個做事有規劃的人,除非有緊急事情,其余時間都是安排好的,王進忠也沒懷疑什么,道:“回皇上,近來風調雨順,沒什么大事,您只要批閱下大臣們遞上來的奏折便可以了?!?/div>
爆爆子(作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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