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姜可緩緩睜開眼。
晃了晃頭疼欲裂的腦袋,瞇起眼睛四處望了望。
朱紅色的木柜,破爛的床簾,紙糊的木窗,以及遍布每個角落的蜘蛛網。
姜可腦中的混沌被驚去大半,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卻仿佛失了聲。
“吱吖”一聲,兩個穿著藍色太監服的人推開門走了進來。
本來來時還怨聲載道的兩人,在透過灰塵看到坐在地上瞪著眼睛的姜可時,手中的白布掉落在地。
三人詭異地靜默幾秒后,兩位太監爆發出了比海豚音還高的尖叫,東西都沒來得及拾起,就跑了出去。
姜可愣了半晌。
這是……穿越了?
……
“你聽說沒,冷宮那邊鬧鬼了啊!”
“好像是,前幾天小夏子他們倆去給冷宮那個鈺妃收尸的時候,說是看見鈺妃還魂了。”
“哎呀,哪是鬧鬼,據說是那個鈺妃根本就沒死成。”
“此話怎講?”
“前些天有宮女見著鈺妃出來尋吃食,可嚇壞了呢,可后來一想,鬼哪需要吃東西呢?”
“那難道是鈺妃詐死,想騙得皇帝關心?”
……
冷宮內,姜可此時正捂著肚子,氣息奄奄。
她堂堂二十一世紀武館繼承人,此時就要餓死在這了嗎?
鈺妃上吊沒死成,難道她得餓死了了鈺妃的心愿?
正想著,突然窗外一道黑影閃過。
雖然此時姜可確實沒什么氣力,可身為武者,這點敏銳度還是有的。
姜可強撐起意識,全身警備。
縷縷黑煙透過破木窗的縫隙侵入房內。
姜可半瞇著眼睛,心中卻無比震撼。
身為習武之人,對這些神鬼之事也十分了解,從前她也只當是傳說,如今居然給她碰上了。
還好當初師傅念叨這些神神鬼鬼的事的時候,她當做聽話本給聽進去了。
一大團黑煙逐漸匯聚在姜可床前,逐漸凝成了形。
就在快成型的瞬間,姜可飛出手中的簪子,直插黑影頭頂命門。
原本已逐漸形成人形的黑煙,頓時又散了去。
姜可眼疾手快,抓住了掩藏在黑煙中的一條近乎透明的東西。
那條透明的生物在姜可手中扭動了幾下,卻依舊被姜可攥得死死的。
隨即像是喪失力氣一般,整個身子軟下來,任由姜可拿捏。
周圍的黑煙也四處散去。
一切恢復如常,除了姜可手中多出來的不明生物,似乎什么也沒有發生過。
姜可又警覺了會,并未感知到危險的存在,才稍稍松開手,伸出另外一只手,彈了彈它。
軟下去的身子又掙扎了起來,卻不及姜可眼疾手快,又被死死地攥住了。
見脫生無望,身子抖了一抖,化為了一只白色小貓被禁錮在姜可手中。
姜可一時也有些驚訝。
記憶里,師父也曾提起過,一切生物皆可靠修行擺脫本體的模樣,可姜可完全不能把此時這只看起來還有的萌的白貓與剛剛那坨不明透明物體聯系起來。
姜可抬手捏著小白貓的脖頸,將整只貓拎起,眼睛直直地盯著它。
“快放我下來!”白貓扭著身子,不滿地道。
“憑什么放你下來?”
“你……”白貓氣憤地說,轉瞬卻突然想到,“你怎么聽得懂我說話!”整張貓臉布滿了驚恐!
說好的鈺妃只是一個廢物呢!
姜可也愣了一下……難道是……穿越的福利?
也只愣了這一瞬,姜可適應力極強地接受了這項技能,拎著白貓質問它:“說吧,你悄悄潛進我這冷宮干什么。”
“哼!憑什么告訴你。”白貓把頭一扭,避開姜可的視線。
這白貓雖說沒有姜可從前見過的橘貓胖,可也算不上瘦,這頭扭的,著實難為它的脖子了。
“那我換個問法,”姜可強行掰過白貓的腦袋,“誰派你來的?”
穿越來的這幾日,姜可除了每天溜出去偷吃的,也和冷宮內唯一的婢女淺陌了解了一下情況。
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因偷竊而被打入冷宮。
是的,就是因為偷竊。
這是這偷的,不是普通玩意。
據淺陌所說,似乎是太后那珍藏的一個什么很重要的東西。
而這打入冷宮的旨意雖說是皇帝親自下的,可也少不了太后的原因。
可是淺陌又說,鈺妃從前雖然張揚了點,卻為人最是善良,對自己宮內的仆從也十分大度,經常打賞他們,淺陌說鈺妃絕對不會干出偷盜這種不齒之事的。
雖說淺陌的說法不一定完全是正確的,可經過這幾日的打探,姜可也了解了,鈺妃可是國公的嫡長女,富可敵國的國公府中出來的鈺妃,怎么可能會去偷太后的寶物?
而若是鈺妃不可能有偷盜的行為,那么定是有人陷害!
姜可還一直發愁,整天被鎖在這冷宮之內,就算出去也只能偷偷的 根本無法找到證據為自己翻案。
這不湊巧,有只白貓撞上門來了。
“沒有人指使!”白貓才不會告訴姜可,自己只是剛剛休眠醒來,被人威脅過來了。
說出來太沒面子了!
“嗯?你不說是吧?”姜可瞇起眼睛,不懷好意地看著白貓。
來自貓的敏銳的第六感告訴白貓,如果自己還是拒絕告訴姜可的話,很有可能沒有什么好下場。
白貓“喵”了一聲,垂下頭,“好吧,我告訴你,但是你不能再說出去!太沒有面子了!”
“你說,我保證不說出去。”
“我們貓族修煉,每個階段都有一個休眠期,我昨天剛剛從休眠中醒來,剛剛休眠完是最弱的時候,結果旁邊就站著一個女人,直接拿捏住我的命門,然后讓我為她做一件事,否則就當場解決我……我一想,我的大好貓生才剛剛開始,怎么可以掛在這里,就答應了……”
“那個女人,是誰?”姜可瞇起眼睛,直覺告訴她,陷害她的就是這個女人。
可淺陌說過鈺妃雖然張揚了些,宮里也有許多人看不爽她,可怎么都不會到要她命的地步吧?
究竟是誰,把她陷害入冷宮,還想制她于死地?
白貓鄙夷地看了一眼姜可:“都說了我剛醒過來就被她威脅來了這里,我怎么可能知道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