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開玩笑而已,帝君您的臉怎么綠了?”須歸朗聲大笑,而后向帝君投去意味深長的眼神,“動蕩是我修成魔道第八重造成的,帝君您可要小心了,這么耽于女人是會被我超越的哦。”
魔道總共十重,但迄今為止沒人能修到第十重,對于當今仙界而言,第八重已經(jīng)是巔峰。
須歸這是明目張膽的挑釁。
帝君唇角下撇,回敬道:“嘴皮子工夫算什么,要看魔帝有沒有那個本事。”
醫(yī)師從內(nèi)殿出來,頓時嗅到了空中的火藥味兒。
“怎么樣?”帝君忙不迭地發(fā)問。
仙醫(yī)簡單地講了講情況,表示桑若現(xiàn)在暫無性命之憂,帝君連連揮退醫(yī)師,直奔內(nèi)殿。
見帝君走了,須歸才問:“怎么樣?”
仙醫(yī)拱拱手:“魔帝交代的事情已經(jīng)辦好了,我跟她說時日無多。”
須歸:“好。”
桑若平躺在床榻,小臉白得如同一張紙,沒有絲毫血色。
聽到腳步聲,她也懶得睜眼。
帝君坐在床沿,一把握住桑若微涼的雙手,問:“還難受嗎?”
桑若輕輕地搖頭,同時抽回一只手,摸出來乾坤袋:“不知帝君答應的事情是否作數(shù)。”
“作數(shù)。“帝君重重地點頭。
“信物在里面,桑若有一請求……”
“你說。”
“求帝君賜婚。”
帝君心中咯噔一下,遲疑著問:“你和誰?”
“魔帝大人,須歸。”
帝君的臉頓時拉了下來:“朕不準。”
桑若掙扎著就要起身,作勢要下跪,卻是被帝君制止:“你做什么?”
“懇請帝君恩準,桑若此生……別無他愿。”桑若在榻上半跪著,頭顱低垂。
方才醫(yī)師說她已經(jīng)傷及臟腑,想到這個桑若鼻尖有點發(fā)酸,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她想遵循本心。哪怕須歸忘記了,哪怕他不想履行諾言,她也要一意孤行。
就讓她放任一次。
一次就好。
怒氣如同棉花堵在心口,帝君再也無法控制住情緒,指著桑若劈頭蓋臉地訓斥:“歡兒,你可知你是什么身份?昆侖山上的神女,朕的未婚妻!如今你開口讓朕將你許配給另外一個人,這人還是魔帝須歸,你置我于何地?!”
桑若無力地搖晃著腦袋:“帝君,從前我是什么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是桑若,是云瑤山莊的一個小婢女。嫁給魔帝大人已經(jīng)是我的癡心妄想,更不奢望能和您攀上關系,更何況我已經(jīng)是魔帝的人……”
眼前亮光一閃,桑若竟是將發(fā)間的銀簪子拔了下來,正抵著纖細的脖頸。
鋒利的簪子劃破皮膚,留下一道血痕。
“如若不能嫁給須歸,我這條命不要也罷。”桑若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么堅決。
“容歡!”縱然帝君有滿腔怒火,看她這樣子也不知該如何發(fā)作,頓時泄了氣,“朕答應你,可若是須歸不同意,這事就此作罷。”
“謝帝君。”
桑若唇邊泛起了蒼白的笑意。
她也不知道對須歸的情意怎么變得這么濃烈,大約是從須歸吸取她血液的時候開始,好像兩人之間產(chǎn)生了一種奇妙的聯(lián)系。
喜歡須歸,想要嫁給他。
這種想法越來越不可遏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