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扯緊向肩膀滑落的衣衫,“你不能這么做,我明明……”
明明那么喜歡。
在仙界,師徒之間存在愛戀,為天道所不容。
這份隱秘的情感,南枝存在心中數年,一直不敢說出口。
更不愿他們的第一次,是如此充滿屈辱的意味。
楚驚瀾惡狠狠道,“本座知道師尊痛恨本座,可師尊若是再猶豫,本座也不敢保證魔軍鐵蹄之下,還剩下多少活口。”
南枝身形一陣搖晃,攥住楚驚瀾的腰帶的手指發白,緊閉雙眸。
剎那錦衣粉碎,天旋地轉之間,南枝仰頭倒下,后背貼緊冰涼的玉石臺階。
身旁,是歷代西洲境主所居的鏡心宮。
結界外面,是苦苦抵御外來魔軍的西洲子民。
身前,是親手鑄造一切的推手。
楚驚瀾發狠,撞入南枝的體內。
南枝咬緊牙關,清冷孤傲的神情寸寸崩裂。
一百年前,演武臺上楚驚瀾意外化魔,天界眾神揚言當場格殺,南枝頂住諸神怒火,殺出一條血路,帶他出走天界,安置人間。
再見面,已是神魔大戰。
少年曾經熟悉的眉宇,皆是暴戾陰郁,再無當年的神采飛揚。
這些年,你到底經歷了什么。南枝神情恍惚。
“收起你那些廉價的憐憫。”楚驚瀾的話語中不帶半分情意,“當年你要是猜到我沒死,就該想到會有本座回來復仇的一天。”
楚驚瀾的動作幅度越來越大,幾乎要將南枝揉碎在骨肉里。
屈辱和痛苦,漸漸染上那張絕世無雙的容顏,楚驚瀾看著南枝咬唇咬出血,目光越發空洞渙散,心中快意更甚。
他故意一動,逼南枝悶哼出聲。
“師尊,把西洲至寶引魂鈴給我,本座要復活錦若。”
錦若……
“她是……墮仙。”南枝道。
楚驚瀾埋在她的頸窩,嗅到了她的桃花淡香,隨即,眸中浮現嗜血的狠戾,重重咬下去。
尖銳的牙齒刺破血肉,鐵銹般的血腥味彌漫開來,獨具侵略性的魔息橫沖直撞,本就殘破的仙脈難以承受,南枝的額間冷汗涔涔。
楚驚瀾舔去唇角屬于南枝的神血,掌心捏住她脆弱的頸脖,逐漸收緊。
“本座百年前入魔,是錦若拼死救本座出天界,而那時候師尊又在做什么?”楚驚瀾嘲諷地嗤笑道,“忘了,師尊也是那幫的道貌岸然的神仙之一,說要當場格殺本座清理門戶。”
“你說什么?不可能的……”
南枝微睜大雙眸,難以置信地看著楚驚瀾。
當年說這話的人,分明是錦若。
在楚驚瀾的記憶里,為何將她們二人的角色對調。
“沒什么不可能,師尊你好好看看,如今壓在你身上的,正是你所最看不起的墮仙!”楚驚瀾滿是瘋狂之色,將所有的憤恨化為行動盡數傾瀉而出。
狂風驟雨過后,楚驚瀾起身,玄色衣袍齊整,而在他的腳邊的南枝,宛若西洲山下破敗的桃花。
“不如師尊也嘗嘗墮仙的滋味。”
很快, 南枝就被傳送到鎮魔塔下。
鎮魔塔一共有十八層,層層皆是煉獄,里面鎮壓無惡不作的妖魔。
越往下,煉獄熔巖的鎮壓之力越強。
南枝傳送之處,直接就是第十八層。
沾上煉獄巖漿的左腳踝,慢慢融去血肉,化為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