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扯到項目的事情,秦崢沒有多說,老太太敲著拐杖,薛景坤到最后也沒有松口答應回薛氏,壽宴快要開始,于蘭順勢退出包間。
這頓飯于蘭吃的心不在焉,她既想找出那個算計的人,又勸自己不要多事。她只是一個被老太太資助過的學生,即使知道那個人是誰,也做不了什么。
飯后薛景坤堅持要開車帶她回學校,于蘭知道他想躲著老太太,但出于私心,她最終勸說薛景坤留了下來。
等走出酒店已經九點多,華燈璀璨,深秋的夜晚氣溫很低。
于蘭攏了攏領口,站在路邊一邊等車,一邊將被風牽起的發絲拂在耳后,一頭海藻般的烏發松散的落在肩頭、腰際。
遠遠望去,站牌前光影交錯,清曼的身姿立在那兒,在這深沉的夜里,一舉一動,都帶著不可言說的風情。
沒等來公交車,倒是先等來一輛邁巴赫,車窗勻速搖下,看見車里的人,她微微屏住呼吸。
秦崢頭發梳地一絲不茍,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立挺的鼻子下嘴唇微抿,一身深色西裝,全然的商業精英質感,氣勢超群。
小桌上擺著電腦,微斜的屏幕上是一份字體很密的文件,套房門口見過的助理坐在副駕駛,同樣正裝革履。
于蘭側頭看他,宴席上的秦崢是個平靜溫和的人,現在的他多了幾分嚴肅和生人不近,壓迫感無處不在。她想避開秦崢,助理卻已經把車門打開。
于蘭不知所措,秦崢口氣平淡:“順路,景坤讓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班車馬上就到。”
手機屏幕上薛景坤彈出語音通話,于蘭下意識點了拒絕。薛景坤還不知道,但做了那檔子事之后,她并不想和秦崢再有近距離的接觸。
好在秦崢只是禮貌一下,于蘭看著疾馳的邁巴赫,腦子里不知為何閃過下午那具浴后裹滿水汽的肉體。她搖搖頭,動作大了點,試圖將秦崢搖出腦海。
車從酒店開出去,駕駛座上的陸沿有些擔心地問:“三哥,感覺怎么樣?”
剛到酒店時,薛家這邊幾個小輩組了局,男男女女難免有些忘形,秦崢一出現,在場最肆意妄為的薛敏敏都收斂了放浪形骸,他身份高,哪怕示意他們隨意,仍有幾個世交家的子弟拘謹盤坐,直到秦崢起身離開。
秦崢放下手中的東西,靠在椅背閉目養神,“沒事。”
眉眼間的疲憊顯而易見,沒事才怪。
陸沿皺了皺眉,秦崢何等人,要不是難受地腦子犯暈,何至于走錯包間,還吸入了致幻的藥物。
等他在樓梯間找到秦崢時,卻看到高大的背影巋然不動地立在那里,挺直的脊背上攀附著一個看不清臉的女人。
他正要上前,被秦崢一個眼神止住了。
女人抓住他的小臂,嘴里輕聲嘟囔什么,片刻后,陸沿聽見秦崢說:“給你三分鐘,去開房。”
陸沿的思緒慢慢收回,眼睛在秦崢躁郁的側臉停留幾秒,小心地問:“需要去醫院嗎?”
“不用。”
秦崢忽然想起什么,眸色微沉:“查一下于蘭怎么會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