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霏咬牙爬了出去,只是滿身泥水,狼狽不堪。
別墅外是一條幽靜的路,偶爾能看到一兩輛私家車路過,她使勁擺手,卻沒人停下。雨依舊下得疾,風也吹的狠,安霏冷得發抖,意識開始模糊。
終于一輛黑色的瑪莎拉蒂停了下來,從駕駛座下來一男人,他手拿雨傘,走到她面前。
“幫幫我……”
男人的雨傘為她擋住了雨,嘆息一般道:“好。”
簡簡單單一個字,安霏像是得到了救贖一般。
車上,安霏瑟縮著身子,一身的泥漿弄臟了干凈的座椅,讓她十分窘迫。夜色昏暗,她微微側頭,卻看不清男人的臉。
她報了一個地址,男人送她過去。
到了安家大宅前,男人扶著她下車,并幫她按響了門鈴,而后才離開。
安霏看著這宅子,本該是她的家,心中卻十分忐忑。
開門的是家里的傭人,認了好半天才認出她來,似有不情愿的讓她進去了。
進到屋里,迎面的暖氣讓她舒了一口氣,隔絕了外面的風雨。
“二小姐,您還是換雙鞋吧,不然我還得拖地。”那傭人扔到地上一雙拖鞋,客人穿的。
安霏想俯身換鞋,但身子一軟坐到了地上,便再沒有力氣起身了。
這時安父安母從樓上下來了,看到她這樣子頗為詫異。
“大晚上的,你怎么回家了?阿煊呢?雪兒呢?你是不是又闖什么禍了?”安父急著問,
“爸,別問了……”安霏覺得自己應該是發燒,頭暈耳鳴,連坐著的力氣都沒有。
“你看你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晦氣不晦氣,難怪算命的說你克家里人,當初就不該認你!”安父越說越急,最后竟有些暴躁了。
“行了,你怎么回事?”安母插話問。
安霏抬頭,雨水混著淚水,哀求的看著安母:“媽,我難受……”
安母見她這樣子,心中先是震了一下,但很快又冷漠道:“先留下吧,我叫醫生來。”
傭人扶著安霏進了臥室,幫她換洗了一下后,扶著她上了床。安霏一沾床就睡著了,迷迷糊糊的聽到有人在床邊說話。
“真懷孕了?”
“夫人,我摸了脈,二小姐確實懷孕了。”
噠噠的腳步聲遠去,安霏感覺有人摸了她的額頭,而后微微嘆息了一聲。
“媽……救我……”
“你是自作自受!”
“救救我……我快死了……”
一雙溫暖的手捧住了她的手,“你啊……”
門開了,有人在外面喊安母。
安母放開她走了出去,安霏又睡著了,這次睡得很踏實。只是沒睡多久,突然的窒息感逼醒了她,猛地睜開眼,安母陰暗的臉近在咫尺。
夜色幽幽,安母眥目咬牙,雙手掐著她的脖子。
“阿煊打來電話,說你傷害雪兒了。”
“不……”
“你竟敢傷害她!傷害我的女兒!”
“媽……”我也是你的女兒啊!
“上次的車禍,就是你害了雪兒!我恨不得殺你,可我生了你,沒有辦法,我只能忍了。如今你竟還敢傷害她,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安霏看著面前這個女人,她的母親,心中剛升起來的那點溫暖,慢慢熄滅了。
后來安父進來拉住了安母,說為了這么一個喪門星不值得,可安母怒火中燒無處發泄,竟開始用拳頭打她,頭和臉以及身體。
痛!痛到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