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說了一些母女話,然后趙母就和趙父離開了。
留下趙慕初一個人待在房間,等許沉珂回來。
橘色的燈光,暖洋洋的。
房門被打開,一桌子的菜,趙慕初坐在桌旁的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聽到聲音,轉過頭,眼中有一閃而過的驚喜,不似偽裝。
“你回來了。”趙慕初開口。
“嗯。”
許沉珂應了一聲,他不太習慣這樣的趙慕初。
自從感冒,趙慕初醒來之后,就仿佛換了一個人。
“吃飯吧。”
將許沉珂脫下的外套掛好,趙慕初開口。
“這些都是你做的?”
“嗯。”
許沉珂抬起頭,不動聲色地打量趙慕初。
圓圓的小團子被趙慕初梳在腦后,小巧的臉上沒有一絲贅肉,靈動的雙眼,櫻桃小嘴,她抬起頭,倒像個小媳婦。
可他知道,趙慕初打從心里不愿意嫁給他。
許沉珂眼瞼上的睫毛略微動了動。
“我記得你從前最喜歡吃這個。”趙慕初說著,將盤子里的雞腿夾給許沉珂。
許沉珂頓了一下,趙慕初不明所以,“怎么?”
“這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許沉珂低聲。
昏暗的燈光看不清許沉珂眉眼,可趙慕初感受得到,許沉珂很不高興。
“你喜歡吃什么?明天我做給你吃。”
趙慕初仰起臉,言笑晏晏。
“你真的愿意?”許沉珂放下筷子,目不轉睛地盯著趙慕初。
不是他不愿相信,只是她轉變太快,就好像……完全換了一個人。
“真的。”
趙慕初的聲音十分肯定。
“為什么?”
“因為你帥氣,高大,又體貼。”趙慕初開口。
“我要聽真話。”
趙慕初的目光落在許沉珂身上,盡是溫柔。
“因為只能是你,我喜歡你。”
橘色的暖光照在兩人身上,趙慕初繼續開口,“我知道從前是我做得太過,你有戒心,不愿相信我,這都正常,我愿意改,也愿意等,等到你徹底相信我……”
“如果,我愿意放你自由呢?”
趙慕初的心莫名一滯,連呼吸都帶著疼痛。
她竭力隱忍才不至失態。
這是今天,許沉珂第二次說出要放手的話。
趙慕初抬起頭,聲音一字一頓,“我愿意等,也愿意改,改到你重新接受我,愛上我。”
“吃飯吧。”
久久沒等到許沉珂回答,趙慕初平靜開口。
一聲脆響,許沉珂面前的碗筷被推了出去。
“趙慕初,你究竟有什么目的,說出來就好,不需要為了你的目的,委屈自己!”
許沉珂說完,從椅子上站起來,經過門口的時候,順手拿起外套。
房門砰一聲被關上。
“趙小姐,許先生其實……”
張媽從房間出來,正要勸慰趙慕初,卻對上趙慕初灼灼目光。
“我明白的。”
趙慕初好像真和以往不太一樣了。
從前,若是得了許沉珂冷遇,趙慕初定會大發雷霆,攪得許家雞犬不寧,就算許沉珂親自來哄,也要哄上很久,可是現在……
“您先去忙吧,我想自己待會。”趙慕初開口。
“好。”
張媽恍惚應了一聲,又補充道,“您有事叫我。”
許沉珂從房間出來,卻一直沒走遠。
其實趙慕初和之前相比,狀態已經好了很多,他不知自己究竟在氣什么。
就在前一天晚上,趙慕初當著無數親朋好友的面,公然宣稱自己喜歡沈家的小公子,沈成坤。
許沉珂現在都記得當時的場景,趙慕初斬釘截鐵,眼里好像有光。
她是有多喜歡沈成坤,才會有那樣的眼神,又是有多討厭自己,才會選擇在那樣的場合落自己的面子?
趙慕初當即被抓了回去,又因為受驚著涼,夜里就起了高燒。
許沉珂原本氣得夠嗆,此時看她臉燒得通紅,縮著身子躺在床上,又忍不住心疼,吩咐管家送來藥,親自喂她吃了,又衣不解帶照顧了整夜。
許沉珂再次回去,已是幾天之后。
這幾天,他一直刻意回避著和趙慕初有關的一切。
直到他聽張媽說,家里大變了樣子。
嘆了口氣,許沉珂心想,不管怎樣,終究逃不過去。
開門的瞬間,許沉珂就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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