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默辰猛地瞪大眼眸，他近乎機械的轉頭看向張助理，似是有些不敢置信：“死了？”

　　張助理看著他慘白的臉色，一時間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們少爺不是很厭惡少奶奶么，為什么在聽到少奶奶的死訊時，又是這樣一副……一副悲痛的模樣。

　　對，就是悲痛。

　　警局，秦默辰站在一具用白布蓋著的尸體前，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他此時的情緒。

　　警官看了他一眼，道：“死者因為死得久，再加上連日下大雨，尸體已經腐爛，臉更是毀得面目全非，已經完全認不出模樣，但我們聯合宋小姐跟令太太的綁架案，便給這位死者做了DNA比對，發現她就是令太太程曉玥。”

　　秦默辰的臉色始終很平靜，語氣更是平靜得有些怪異。

　　“把布掀開讓我看看。”

　　“還是不了秦少爺，尸體的模樣真的……真的有些慘不忍睹。”

　　秦默辰深吸了一口氣，忽然自己伸出手，捏著那白布的角一點一點的掀開。

　　警官想阻止，卻已是來不及。

　　隨著白布掀開，宋詩雨頓時嚇得捂嘴尖叫了一聲，心里卻滿是得意。

　　呵，看那血肉模糊的臉，還真是那個女人。

　　當一張血肉模糊的臉印入眼簾時，秦默辰微微后退了兩步，腦海里想起的卻是那天他將刀子插入那個可怖女人胸口的一幕。

　　他忽然急切的將整張白布掀開。

　　尸體胸口處已經干涸的血跡瞬間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捂著太陽穴，身形不穩的搖晃了一下。

　　真的是那個女人，他那天刺傷的真的是那個女人？

　　怎么會……怎么會這樣？

　　宋詩雨眸光轉了轉，忽然抱著秦默辰的手臂，故作驚恐的哭道：“默辰哥，你說……你說那天要用硫酸毀我臉的那個女人會不會是曉玥姐？怎么辦？她當時蒙著臉，后來被硫酸毀容后，我也看不清她的模樣，我真的不知道她就是曉玥姐，默辰哥，怎么辦，我不是故意的……”

　　秦默辰沒有理會她，只是看向那警官：“尸體是怎么發現的？”

　　“尸體是在郊外的土坑里發現的，因為連日大雨，所以尸體被沖了出來，另外我們還抓到了一個綁匪，他已招供，說是令太太雇他綁架宋小姐，而令太太在追趕宋小姐的途中，被你們兩位錯手殺死，而他們又怕惹禍上身，所以干脆就把令太太給埋了，所以，今天我們請二位來，就是想問問，是不是二位錯手殺死了這程曉玥。”

　　還不待秦默辰開口，宋詩雨慌忙楚楚可憐的道：“我們真的不知道她就是曉玥姐，她當時蒙著面，又毀了容，而且還拿著刀子要殺我們，我們真的不是故意的。”

　　“宋小姐別急，你們也屬于正當防衛，我們警方是不會追究的，只是案子的細節還是要錄一下，麻煩宋小姐過來錄下口供。”

　　秦默辰緊抿著唇，死死的盯著那具尸體。

　　怎么會死了呢？在他的心里，程曉玥的命那么硬，那么賤，怎么說死就死了呢。

　　而且……而且還是他殺死的。

　　那一天，他明明可以救她的，明明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