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別的?現(xiàn)成的寒露,干嘛還要做別的!”白梓西晃了晃腦袋,笑得眼睛瞇成一條縫,盯著赤兀道:“養(yǎng)狐千日用狐自然也要長久,反正這東西不少,拿來發(fā)家致富豈不正好?”
赤兀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財大氣粗!你若是將有很多寒露這件事暴露出來,恐怕就要成為強者爭相圈,養(yǎng)的對象!”
“圈,養(yǎng)!?”白梓西一陣惡寒,光是想想都覺得可怕。
赤兀說的確實有道理,畢竟她一個平平無奇的小丫頭擁有珍貴的寒露本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這日后若是被強者盯上了,指不定又惹出什么禍端。
她搖了搖頭,走一步看一步吧!且先去一趟拍賣行再做打算。
兩人出門前好生地喬裝打扮了一番,詭瞳一身劍士模樣,頭戴斗笠雙手環(huán)抱著劍身往前走。而在她五米之外,一身黑衣和黑斗篷包裹地只露出眼睛的白梓西,肩頭蹲坐著一只黑狐,正慢慢悠悠往拍賣行走去。
沒走幾步,白梓西忽然瞧見街邊一個賣面具的,隨手挑了一個古銅色斜面具。這面具除了能夠遮住上半張臉以外,左邊的位置順延下來,倒是剛好能遮住她充滿標志性的左臉。
白梓西梓西端詳了一番,微微一笑,這簡直就是為她量身打造。
接過小販找的零錢,白梓西在轉(zhuǎn)身之際用最快的速度戴上面具。
戴上面具后,白梓西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面巾稍微松了松。這樣遠遠地一看,只露出完好的半張臉的白梓西倒有幾分看頭了。
白梓西看著詭瞳站在一個玉器行門口,就那么筆直地站著,也不轉(zhuǎn)頭看她一點,好似根本不相識。白梓西越發(fā)覺得詭瞳這人是個值得信任地手下,想來白逸天也是千挑萬選的。
大剌剌地走了進去,通過赤兀的眼力挑了兩個兩指粗細的小玉瓶,要價一枚魔晶幣,掏錢的時候白梓西簡直覺得肉疼。
白梓西揣著不足兩枚金幣的荷包走進拍賣行,一個小廝迎了上來:“俠客看著面生,這是第一回過來吧?是去聽天閣還是落地樁?”
聽天閣?落地樁?
什么東西?
面具下的眉心一皺,頓了一瞬,才道:“在下有東西要賣,請問是何人接待?”
那小廝笑了笑,朝著白梓西鞠了一躬,抿著唇朝右側(cè)紅布簾指了指,便又上前去迎別的客人。
詭瞳悄無聲息地沖著白梓西點了點頭,撩開左側(cè)的黑色布簾走了進去。
白梓西收起眼底的疑惑,走進右側(cè)。
‘這拍賣行好大的規(guī)矩,也好似很大的架子。’
肩頭的赤兀翻了個白眼:‘也不知道你這個嫡大小姐是怎么當?shù)模B拍賣行的規(guī)矩都不懂!’
‘你懂?’
‘本尊一直被封印在你體內(nèi),如何會懂?’
“……”
白梓西咬唇壓抑著怒意,不懂還嘰嘰歪歪!?
里邊是一條有著三道拐角的走廊,待走到最里面,便覺得豁然開朗。
古色古香的大廳里,人不多,散落著幾個人正拿著寶貝在進行鑒定。
正疑惑著,一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女子忽然站在白梓西面前。她細細打量著白梓西, 如此實力,如何能有被拍賣行看上的寶貝?
白梓西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不由得勾了勾唇角。這時女子沖著白梓西甜甜一笑:“貴人,不知身懷何物?”
一會是俠客,一會是貴人,這地方的稱呼倒是多得很!
白梓西四下觀察了一番,湊近那女子,壓了些嗓音:“財不可外露,可有隱蔽之處?”
“貴人請隨我來。”
白梓西收了收衣袍,跟著走進里間,竟是個不大不小的會客室。
白梓西破袍子一撩,大大方方地坐了下去:“收寒露么?”
女子一驚,詫異地問道:“貴人有寒露,而且要拍賣?”
寒露的稀有是有價無市,多少人擠破了腦袋想要,但無奈就是找不著半分蹤影。
在北冥大陸寒露比圣獸還珍貴!
而眼前這個穿著破敗的衣袍,戴著銅面具的小家伙,居然聲稱自己有寒露,還打算拍賣?
這叫她如何置信?
白梓西淡淡點頭,被赤兀分出來的這些全是他的洗腳水,賣掉也不可惜啊。
再說了,封印赤兀的地方多的就是寒露,她不缺。
“請恕奴家失言。”女子微微垂著腦袋,又道:“貴人若是信任,可否將寒露拿出來,奴家也好去向長老請示。”
“好。”白梓西不覺得這話有什么不對,心念一動,原本放在儲物戒中的玉瓶出現(xiàn)在手心,堪堪小半瓶,看上去稀有地很。
女子雙手捧著,在摸到的一瞬間便點亮了目光,小心翼翼地轉(zhuǎn)身走出門外。
等了大概半柱香的時間,木門被推開,那女子帶著一個老人家和一個英俊……不,是美麗的男子走了進來。
這男子約摸十七八歲,長發(fā)松松散散地挽著,雖然不施粉黛,卻生得比女子還要白嫩……丹鳳眼,烏長眉,唇色更是嬌艷欲滴!
絕色啊!
不像是赤兀的邪魅與張狂,眼前這人有著女子般的柔美氣質(zhì)。
白梓西明目張膽地盯著他,只覺得自己魂都快被勾走了!
“咳咳!”老人家干咳了兩聲,將白梓西的思緒盡數(shù)拉攏了回來。
肩膀上的赤兀也一臉不爽,在她尖頭一個勁扒拉著她的臉企圖阻擋她的視線。
白梓西十分坦蕩地笑了笑,伸手將赤兀拉下來抱在懷中,微微頷首,道:“是在下失禮了。”
北風吟一向最是討厭這種眼神,但是卻絲毫不介意眼前這人的目光。北風吟上下打量這這個帶著丑面具穿著破袍子的小個,眸色幽深。
之后更是熟稔地哼了一聲,白了白梓西一眼。
“絕代風華……”
北風吟皺眉:“你說什么?”
“夸你。”
北風吟的眉頭皺地更緊,衣袖一甩:“你是否也覺著本少主生得像女人?”
“不像。”白梓西搖搖頭,正色道:“你生得美,言談舉止卻干凈利落,如何就像女人了?”
北風吟微怔,顯然沒有聽說過這樣的說辭。
白梓西嘆息一聲,笑道:“這樣的容光,女人可比不上!”
“夠了!”北風吟的臉頰微紅,佯怒地瞪了白梓西一眼:“北風吟,北冥拍賣行的少東家。”
“阿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