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有原因的,言深一定是有很要緊的事情,不然他不會缺席婚禮。”
……
薄情穿著大紅的中式嫁衣,臉色蒼白,但帶著顫音的自我安慰卻出賣了她的情緒。
手機忽然亮了一下。
薄情以為是言深的消息,欣喜地拿過手機。
在看見發來的照片時,臉上血色瞬間褪去。
照片中,一個優雅溫柔的女人站在車旁笑靨如花,銀灰色的保時捷上,除了她熟悉的車牌號,還搭放了一只骨節修長的手。
在小拇指內側,還有一顆她吻過千萬遍的小痣。
所以,真的……是言深。
他不出席婚禮,真的只是為了別的女人。
為了蘇落瑾,那個她從沒見過,卻一回國就讓言深將她拋在婚禮上不管不顧的女人。
一想到這里,薄情心頭一窒,控制不住地胡思亂想。
言深和蘇落瑾到底什么關系呢?
如果當年蘇落瑾沒出國,他們是不是就在一起了?
言深以前是不是喜歡蘇落瑾?
那……現在呢?
……
越想,薄情心頭越堵得慌。
拿起手機,又給言深打了電話。
不過這次,電話接通了:“你好,言深現在不方便接電話,請問你有什么事么?”
輕柔甜美的聲音讓薄情瞬間愣住,握著手機的手不由自主地緊了緊,“蘇落瑾?”
不知道為什么,她此刻只能想到這個名字。
蘇落瑾有些訝異,笑著問:“你知道我啊,請問你是?”
聞言,薄情再次一愣。
言深給她的備注一直是:老婆。
可現在蘇落瑾這樣問,要不她明知故問,要不就是……言深改了備注。
從‘老婆’改成了她的名字‘薄情’。
是……怕被蘇落瑾發現么?
他們的關系在蘇落瑾面前就這么見不得光么?
想到這里,薄情心頭涌翻出憤怒,就連沉著的聲音都帶了凜冽之意,“不知道蘇小姐是否知道,今天是我和言深結婚的日子?!?br />
要說蘇落瑾不知道,她是半點都不信的,不然的話哪天回國不好,偏挑了今天。
而且,蘇落瑾和言深既然大學便相識,共同的朋友自然也是有的,隨便一問便知道言深的近況。
但隨著憤怒而來的,是一陣陣連綿不斷的苦澀。
就算蘇落瑾是故意的,可言深呢?
蘇落瑾沒辦法強迫言深,她只是篤定了言深的選擇而已。
即便是將她一人丟在婚禮上,即便是知道那種情況下她會很難堪,言深也還是選擇了蘇落瑾,甚至連一句交代都沒有。
蘇落瑾沒想到薄情直接這樣問,微愣了一下,繼而言笑晏晏地回:“這不是還沒結么?婚禮之上新郎不曾出席,婚禮應該舉辦不下去吧!”
聞言,薄情眼睛一瞇。
蘇落瑾果然知道!
她還沒說話,就聽見蘇落瑾道:“如果我當年沒有出國,別說言深和薄小姐的這場婚禮,就連你都未必有走進他世界的機會?!?br />
壓下心頭的澀然,薄情冷笑一聲,“可生活不是如果,而我和言深早就領證了,所以無論有沒有今天這場婚禮,我和他都是合法夫妻?!?br />
她和言深,一個月前就已經領證了。
蘇落瑾明顯沒想到這件事情,半晌說不出一個字。
“蘇小姐,我不管你以前和言深有怎樣的淵源,但現在,他是我的丈夫,希望你自重?!北∏榈脑捯魟偮洌蛡鱽砹艘坏狼逦统恋穆曇簦骸罢f完了么?”
聲音很輕,語氣很沉,隔著手機都能察覺到說話之人的薄怒。
薄情心尖一顫,“言深。”
然后語速非常快地道:“言深,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了?我今天等了你好久,還給你打了很多電話。你今天沒能出席婚禮是不是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被絆住了?其實你也想和我結婚的是不是,不然的話當初為什么要和我領證?”
說著說著,聲音已然帶了隱忍的哭腔和慌張。
她不敢去想,如果言深不出席婚禮,沒有任何原因,只單單是蘇落瑾回來了,那她應該怎么辦?
她甚至覺得,只要不是因為蘇落瑾,即便是言深說一個拙劣的借口,她都愿意去信。
但言深并沒有,他在電話那頭沉默片刻,輕嘆息一聲,“阿情,落瑾回來了。”
薄情眼眶一澀,壓著哭腔:“她回來了就回來了,我又不認識她?!?br />
“可是我認識?!毖陨钜蛔忠痪鋸娬{,“薄情,我放不下她?!?br />
薄情心頭一震,盯著手機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訥訥道:“可是我們已經結婚了,言深,我們已經領證了,就算是婚禮沒有完成,我們也是夫妻。”
說完,薄情就掛斷了電話。
可掛斷電話之前,她依稀聽到了言深的聲音:“結婚了,也可以離?!?/div>
黎不予(作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