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深握地極緊,神色陰鷙地看著薄情,“你竟然還想對落瑾動手?”
“言深,要不這個職位還是還給薄小姐吧!”蘇落瑾惴惴不安地走到言深身旁,似是后怕地道:“我不和她爭了,能夠見你一面我已經心滿意足了,我還是離開吧!”
“要離開也是她離開。”言深一把甩開薄情,冷酷地道。
薄情一個踉蹌,又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整個人撞在了桌角上,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
言深目光一縮,還沒說話蘇落瑾不解的聲音就傳了來,“言深又沒用力,薄小姐怎么自己往桌角上撞?”
言深沒再上前,站在原地冷漠地看著,不耐煩道:“你又在耍什么花樣?”
薄情動了動唇,想解釋什么,但對上言深冷漠厭惡的目光終究是什么都沒說,到了唇邊的話都化作一抹自嘲的笑。
就算是她說剛才是蘇落瑾絆了她,而且蘇落瑾根本就不如看上去這個簡單,言深怕是也不會信的吧!
愛一個人,真的可以盲目到瞎了眼么?
看著這樣的薄情,言深皺眉似是想問些什么,蘇落瑾挽上了他的手腕,柔柔弱弱地道:“言深,我還沒吃早餐,你陪我一起好不好?”
“……好。”言深沒有拒絕,和蘇落瑾攜手離開。
走到辦公室門口,蘇落瑾轉頭目光挑釁地朝著薄情笑了笑。
看著兩人離去的身影,薄情終于忍不住捂著撞到的腰蹲在了地上,淚水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卻說不出來是身上更疼還是心頭更疼。
云舒見到薄情的時候,看見自己的好朋友蹲在地上無聲地哭到肩膀都在顫抖。
薄情性子要強,連哭都很少見,更別說哭地這么傷心。
云舒心疼極了。
她抿了抿唇,悄無聲息地離開了辦公室。
在轉身的瞬間,眼中神色驀地發狠。
薄情接到電話通知已經是下午,云舒以故意傷人罪被警局暫時收押,而受害者是——蘇落瑾。
云舒和蘇落瑾?
不用想,薄情都知道云舒是為了她。
她和云舒是十多年的好友,云舒向來見不得她受一丁點兒委屈。
薄情趕到警局,但對方告訴她人證物證俱全,確實是云舒將蘇落瑾推下了樓梯,可以構成故意傷人罪。
除非蘇落瑾撤訴,否則的話云舒免不了會有一場牢獄之災。
從警局出來,薄情深吸一口氣,垂在身側的手緊了又松,復又握緊,最終還是決定去一趟醫院。
只能希望蘇落瑾撤訴。
無論如何,她不能看著云舒去坐牢。
推開病房的門,病房里面只有蘇落瑾一人。
薄情有些意外,卻也微松了一口氣。
還好,言深不在!
她今天是來求蘇落瑾撤訴的,最不想到時候被言深看到自己狼狽不堪的低姿態。
蘇落瑾倚靠著病床,手上打了石膏,姣好的面容透著一股子病態的蒼白。
看見薄情,蘇落瑾并不意外。
她知道,薄情會來求她。
嘴角一勾添了抹得意的笑,蘇落瑾道:“我會告云舒。”
薄情冷眼看著她,“你是怎么跌下樓梯的,我們都心知肚明。”
云舒說過,她沒有推蘇落瑾,都還沒碰到蘇落瑾就從樓梯口摔了下去。
蘇落瑾仍是笑,得意而又倨傲,“那又怎樣?監控視頻上出現的畫面就是云舒推我下樓的。故意傷人致使他人殘疾,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你猜,云舒會被判幾年?”蘇落瑾言笑晏晏地看著薄情。
薄情抿了抿唇。
她剛剛問過醫生了,蘇落瑾右手手骨粉碎,以后想再拿起畫筆畫設計圖,是再也不可能了。
所以,也正是這樣,蘇落瑾如果不撤訴,云舒的刑罰不低。
“這樣做,值得么?”薄情問。
用自己一只手的代價去算計別人,真的值么?
蘇落瑾卻忽然詭異一笑,“自然是……值得的。”
她之前出過意外,右手本來就保不住,這樣一來,所有的責任都可以推倒云舒和薄情身上,不僅可以威脅薄情,言深也會對她心生愧疚。
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薄情問:“你要怎樣才同意撤訴?”
她知道,蘇落瑾要針對的人不是云舒,而是她。
蘇落瑾輕輕一笑,眼中卻有著不加掩飾的惡意,“很簡單,用你的手來換。”停頓了一下,又加重語氣補充了一句,“畫畫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