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諾剛回房間,就聽到了敲門聲。
婉瑜朝門口望了望,“小姐,是二小姐,應該是來道歉的。”
蕭諾坐在矮幾前,悠悠地為自己倒上茶,“去跟她說我睡下了,有什么話,明日再說吧!”
婉瑜按照蕭諾所說回了話,然后回來坐在蕭諾對面,“小姐,幸虧我們在回來的路上想好了說辭,要不然,肯定被老爺罵死了。”
蕭諾輕哼了一聲,“我料她蕭晴一定會去爹的面前煽風點火。”
婉瑜托著腮,“小姐,你不是向來疼愛二小姐的嗎,今天這是怎么了?”
蕭諾握著茶盞的手微微一緊,“那是我愚蠢無知,如今我知道了她是何等人,便不會再做蠢事了。”
婉瑜撇了撇著,“我早就說過二小姐不是省油的燈,是小姐你一味地縱容。”
蕭諾冷笑了一聲,“是啊,當初我就是那樣蠢,現在不會了。”
“小姐,今天的你,和平常好像不太一樣。”
蕭諾抬眸,“那是今日的我好些,還是以前的我好些?”
婉瑜眼珠一轉,“都好,只要是小姐,就都好。”
蕭諾明亮如月的眼眸一彎,手指輕懟了一下婉瑜的額頭,“你呀,真是機靈鬼。”
正說著,門外又響起了扣門的聲音。
蕭諾知道是方子夜傳信兒來了,于是趕忙親自迎了出去。
再回來,打開矮幾上的兩支竹箋,其中一個寫下:“二皇子在東街”,另一個寫上需要請師兄幫忙安排的一件事,然后交給門外之人,囑咐他將第一個竹箋送到二皇子府上,這第二個交給方子夜,這才算完事兒。
“小姐,那二皇子救活了?”婉瑜問著。
蕭諾笑著點頭,“這天下還沒有我師兄醫不好的傷呢。”
“小姐,你為何要救那二皇子?”
蕭諾珉了口茶,“為我自己不要像以前那樣我可悲吧!”
“以前?”
蕭諾頷首,“對,以前。”蕭諾說完,端著茶盞踱步到窗前,輕輕推開窗,望著天上的明月。
二皇子已經救回了,歷史已然更改,這一世注定與上一世不同,這一次,希望我能達成所愿。
蕭諾又抿了口茶,“這茶,比不上江南的云茶。”
一旁的婉瑜笑了笑,“小姐慣會亂說,那云茶是貢品,只有宮里的人才能喝得著呢。”
蕭諾清淺一笑,沒再答話。
容弼緩緩睜開眼睛,一縷陽光闖進眼簾,他捂著自己胸前的傷口,吃痛得輕哼了一聲。
“王爺,你醒啦。”容弼的隨從楊肖連忙竄到榻前。
容弼一邊忍著痛,一邊坐起身來,“楊肖。”他低著頭,聲音虛弱,“去宮中,告訴父王,我因傷沒能參加三弟的生辰宴。
楊肖愣了片刻,但他的優點就是容弼讓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于是他什么也不問,轉身就走了出去。
容弼伸出修長的手臂朝楊肖離開的方向揮了揮,“笨小子,倒是先給我倒杯水啊。”
喝楊肖遞過來的水,容弼又躺了下來,他仰望著房頂,回想著昨日發生的一切,來勢洶洶的匪徒,一個個倒下的手下,朦朧中的一個身影,有些瘦小,有些飄逸,有些不似真的存在過。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喚來一個侍女,“我的盔甲呢?”
“回王爺,在偏房。”
“去取來。”
鎧甲太重,侍女拖著過來,樣子很吃力。
容弼拿過沾滿血污的鎧甲,在里面反復摸索著,不一會兒,掏出半塊潔白的玉佩,在自己眼前端詳半天,自言自語道:“你是誰呢?”
翌日清晨,婉瑜一邊為蕭諾穿上華服,一邊嘟囔著,“小姐,你不是不愿意去見那個三皇子嗎?怎么昨日不拒絕啊?”
蕭諾整低頭整理著衣帶,“拒絕,怎么拒絕?在父親眼中,我一直都是善解人意的孩子,總不能在這種時候叛逆吧,這樣做,豈不是給了別人可趁之機。”
“別人?誰啊?難道是二小姐?”
蕭諾扭頭朝婉瑜意味深長地一笑,“答對了。”
“我早就說二小姐小小年紀心機太深,小姐還總是不信,怎么?這下知道了吧!”
是啊,上一世,我只看出了馮圓圓的野心,躲過了她的算計,成功嫁給了容若,卻沒有留意到真正的毒藥竟是那看似不諳世事的蕭晴。
“婉瑜,晴兒心思深重,我們不得不多留心。”
婉瑜點了點頭,“但是小姐,就因為這樣你就要見那個三皇子嗎?”
蕭諾眼神一凜,“自然是要見,只是還不是時候。”
婉瑜撓了撓頭,“那我們怎么辦?”
蕭諾嘴角微揚,“用不著我們擔心,有人會想盡辦法阻止我和容若見面的。”
“小姐,這,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接下來,無論發生什么,你只管跟緊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