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慕寧畫定會露出得意的神情,她卻一反常態(tài)的沒有說話,神情復(fù)雜,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寶靈見狀,便也不敢多說什么了。
顧瑯月整整昏迷了一天一夜,才從鬼門關(guān)上回來,大夫急得就差用人參來吊命了。
四個丫鬟喜極而泣,一時間端湯的端湯,燒香拜佛的拜佛,灶上生火的生火。
不大的院子,卻忙成了一團(tuán)。
碧玉哭得最厲害:“小姐您終于醒了,都怪奴婢沒用,沒能保護(hù)得了您。”
顧瑯月面無血色靠在床頭,她虛弱的笑笑:“哭什么,我這不沒事了,還好這次沒有連累到你們。”
“小姐……”碧玉卻哭得更厲害了。
珍珠瑪瑙兩個小丫鬟也抹眼淚:“王妃對不起,都是奴婢們沒用,被寶靈硬闖進(jìn)來,撞破了您出府的消息。”
顧瑯月已經(jīng)知道那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原來她們出去不過一會兒,慕寧畫就以送點(diǎn)心來造訪她,這才撞破了她偷溜出去的消息。
哼,送點(diǎn)心是假,存有目的才是真吧。只是可笑她還以為自己躲過了別人的眼睛,原來那日在王府門口慕寧畫早就看出了端倪。
這兩個小丫鬟怕也是嚇壞了。
“好了別哭了。”顧瑯月抬手摸了摸珍珠的頭發(fā),目光若有所思:“蛇蝎心腸,其心可誅。”
慕寧畫,老娘把你當(dāng)個人記著了。
翡翠手中端著臉盆從門外進(jìn)來,見幾人圍著顧瑯月在哭,她腳下一頓,隨即立刻過去道:“大家都不要難過了,王妃能醒過來我們應(yīng)該高興才對,咱們以后記住了,一定要小心她們,不能再著了她們的道。”
“翡翠說的對。”顧瑯月很欣慰翡翠能在這時候還能保持穩(wěn)重。
翡翠正色道:“寧畫姑娘看著柔弱,其實(shí)手段卻高著,以后咱們一定要多留個心眼。”
顧瑯月認(rèn)可的點(diǎn)點(diǎn)頭。
翡翠繼續(xù)道:“如果不是王爺,恐怕我們到現(xiàn)在還被寶靈跟徐媽媽關(guān)著呢,依奴婢看,王爺這樣對您,一定是寧畫姑娘在旁邊吹的枕頭風(fēng)。”
“一半一半。”顧瑯月隨意道。
在她知道自己是被南君紀(jì)救下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斷定了這人一定是有暴力傾向,反正無論怎么洗白都挺惡心的。
聽聞顧瑯月已經(jīng)醒過來了,第二日一早,慕寧畫便帶禮物過來看望。
顧瑯月臉上的氣色已經(jīng)比昨天好了一些,只是身上的傷痕依舊沒好,得知慕寧畫過來,她毫無意外。
“讓她進(jìn)來吧。”她挑了下眉頭,偏過頭張口吃下碧玉遞過來的一勺燕窩。
“味道不錯。”
門外慕寧畫已經(jīng)進(jìn)來了,身子被寶靈小心攙扶著,氣色看起來有些疲憊。
呵,倒像是她身受重傷的樣子。
“妹妹見過姐姐。”慕寧畫輕輕行了一禮。
顧瑯月抬手打斷她:“妹妹身子柔弱,還是不要行禮了,萬一要是跌倒了,我可是要被王爺罰的。坐吧。”
慕寧畫面露一絲尷尬,退到旁邊坐了下來。
“姐姐身子可好些了,都怪我不好,夜里沒有提醒王爺,讓王爺險些忘了姐姐。”慕寧畫清秀的臉上浮現(xiàn)一絲愧疚,微微低了低頭。
這是在告訴她,南君紀(jì)是如何跟她夜夜歡愉以致忘了她這個正妻的嗎?
碧玉在旁邊氣的牙直癢癢。
顧瑯月像是完全沒聽懂的樣子:“我倒沒什么,妹妹注意身體才是。”
慕寧畫微微一愣,隨后面露羞怯。
“哦對了。”慕寧畫突然開口,“那天看到姐姐衣裳破了,我特意選了幾件新上來的裙子給姐姐送過來,還望姐姐不要嫌棄。”
寶靈從后頭走上前,手中托著幾件疊好的新衣裳。
碧玉氣不過,正要過去卻被顧瑯月伸手悄悄拉住了。
“翡翠,還不快將寧畫夫人的東西替我收下。”顧瑯月淡淡的道。
“是。”翡翠面上倒并未表現(xiàn)不滿,不卑不亢的過去接下了東西。
慕寧畫坐在后頭,臉上閃過一抹輕蔑。
“多謝妹妹了。”顧瑯月道。
“說什么謝謝,這些衣裳都是王爺送給我的,我平日里也穿不過來,正好就當(dāng)是我替王爺送給姐姐的了。”慕寧畫微笑道。
碧玉再也忍不了,掙脫開顧瑯月的手,站到慕寧畫跟前硬邦邦的開口:“對不起寧畫夫人,我們王妃要換藥了,麻煩您回避一下。”
“你,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有你這么跟我們夫人說話的嗎?”寶靈也擋在前頭,同碧玉爭執(zhí)起來。
顧瑯月好整以暇的看著兩人。
慕寧畫不動聲色朝顧瑯月看了一眼,眼底閃過一抹恨意,隨后輕輕柔柔的站了起來,伸手將寶靈拉到了一旁。
“既然姐姐要換藥,那妹妹就先離開了。”她微微行了一禮。
顧瑯月鄂首。
寶靈從鼻子里哼出一聲,扶著慕寧畫離開了房間。
慕寧畫前腳走,后腳碧玉就不滿的控訴:“小姐,咱們不要她的東西,她分明就是來侮辱您的。”
“好了碧玉,不要生氣了。”翡翠將衣服放下,走到窗旁見慕寧畫已經(jīng)離開了,重新走回來道:“要是咱們王妃不接受她的東西才壞事呢,到時候指不定她要翻出什么幺蛾子來。”
碧玉這么一想確實(shí)有禮,卻依舊忿忿得道:“那也不行,我看她裝的那個勁兒就生氣,小姐這衣服咱們不要,都給丟了得了,跟誰稀罕似的。”
顧瑯月卻挺高興的,這兩個丫鬟一個穩(wěn)重一個活潑,還真是挺互補(bǔ)的。
“衣服不扔。”顧瑯月隨手拿過一件,隨意的丟到了一旁:“把這些衣裳都給改短一點(diǎn)小一點(diǎn),趁有機(jī)會的時候都拿送給主院的小丫鬟們?nèi)ィ暇o(jì)到時候看到他送的衣裳都穿在丫鬟身上,會是什么表情。”
兩個丫鬟對視一眼,恍然大悟。
原以為接受了慕寧畫的東西她就不會整幺蛾子了,卻沒想到,南君紀(jì)竟然當(dāng)晚來了西院。
他來的時候顧瑯月正準(zhǔn)備吃晚飯,只好放下手中的調(diào)羹,作勢起身行禮。
“見過王爺。”
“不用行禮了。”南君紀(jì)打斷她。
顧瑯月這才微微抬眼打量了一眼,他身著墨衣廣袖的官服,紫玉冠發(fā),氣宇軒昂,面上看起來不喜不怒倒不像是生氣的樣子。
“不知王爺這么晚過來有何貴干。”她心中揣測他到底是來干嘛的。
南君紀(jì)淡淡的“嗯”了一聲,目光在她臉上掃了一眼。
她清湯掛面氣色憔悴,眉頭微皺似乎在想什么心事,全然沒有將他的到來當(dāng)一回事的樣子。
“過幾日等你身體好一些了同我進(jìn)一趟皇宮。”南君紀(jì)心中有些不悅,但并未表露出來。
“做什么?”顧瑯月眼皮一掀,盯著他的臉。
南君紀(jì)突然皺了皺眉,似乎有些發(fā)煩:“母后擺設(shè)了煙花宴,讓你務(wù)必要去。”
“知道了。”顧瑯月點(diǎn)了點(diǎn)頭,低下頭吃飯。
似乎詫異于她淡定的反應(yīng),南君紀(jì)眼中略有些不解,他看向顧瑯月床旁的桌上。
不大的桌子上放著幾個菜,中間的圓瓷盆里盛著半盆類似奶狀的東西,卻又有些不像,她正津津有味的吃著碗里的。
什么東西,有這么好吃嗎?
顧瑯月埋頭吃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她微微抬眼見南君紀(jì)正盯著桌上的雙皮奶,只好敷衍道:“王爺這么晚應(yīng)該還沒吃晚飯吧,要不嘗嘗?”
南君紀(jì)愣了愣,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反常,收回目光露出一種厭惡的神情:“不用了。”
“你慢慢吃吧。”說罷,他掀開門簾離開了房間。
顧瑯月一臉莫名其妙,口中嘀咕了一聲:“有病。”
南君紀(jì)前腳走,翡翠同碧玉后腳就從外面回來了,兩人忙脫***上別院的外衣,滿臉有驚無險。
“嚇?biāo)琅玖耍瑒偛烹U些就同王爺撞了個正著。”兩人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
顧瑯月笑瞇瞇的從碗里抬起臉:“事情都辦妥了嗎?”
“放心吧王妃,都按您說的辦好了。”翡翠保證道。
“乖。”顧瑯月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端起碗吃下了最后一口雙皮奶。
她心滿意足的往后頭一靠,瞇著眼摸了摸肚皮:“就讓你們王爺煩神去吧。”
南君紀(jì)今日回來本來就晚,一來二回在西院耽擱了會兒,天色很快便黑了。
他一進(jìn)院子,便看到偌大的院子里,慕寧畫身形嬌小的倚靠在門旁。她只穿了件單衣,望穿秋水,眼巴巴的一眨也不眨的看著院門口。
見南君紀(jì)出現(xiàn),她面上一喜,站直了身:“王爺您回來了。”
南君紀(jì)不由快步走上前。
“天都黑了,怎么還在等我。”他心疼的皺眉,將慕寧畫攬進(jìn)了懷中。
慕寧畫依偎在他懷中,邊進(jìn)屋內(nèi)邊道:“原以為王爺會早些回來,妾身特意為王爺做了幾個菜,可是現(xiàn)在菜都涼了。”
她的聲音漸漸低落了下去。
桌上色香味俱全的五菜一湯早已冷冰冰的讓人沒了食欲。
南君紀(jì)莫名想到顧瑯月晚上吃的津津有味的那個奶狀東西,雖然沒幾個菜,但她吃的卻格外香。
“王爺?”慕寧畫疑惑的叫了他一聲。
南君紀(jì)一怔,立刻回過神來,怎么想起那個女人來了。
他吻了吻慕寧畫的額頭安慰道:“乖,本王正好晚上沒吃,你陪本王一起用晚膳吧。”
第21章 無事不登三寶殿
作者:叫我王叔? 更新時間:2015-10-30 21:50:39? 字?jǐn)?shù):3086字
叫我王叔(作者)說:
我最心愛的讀者,如今視我如寇仇。 怪我,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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