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姝直接去了醫院,溫父現在狀況好很多,她進去的時候,老父親正在憂心忡忡的看著窗外。
“爸?”
溫功錦轉頭,仔細打量了一番,“看著,面色不怎么好。公司是不是又出事情了?”
溫姝一頓,而后無事發生一般的淡然一笑,“能有什么事情啊?對了,最近幾天在跟張總商量合作的事情,所以我可能來醫院的時間就短了不少。您可一定得好好聽醫生的話啊。”。
但是溫功錦卻敏銳的抓住了關鍵她這語氣簡直就是在把老父親當大米哄詞,“張總?哪個?”
“張啟,您應該是認識的。”
溫功錦的確是聽過,但商海沉浮幾十年,他仍舊非常警惕,攥著女兒的手,嘆息一聲道:“阿姝,公司的事情我已經看開了,你也不必過于執著,一切都是天命。救得活救不活,只要你跟大米能平平安安順順遂遂的,我已經知足。”
溫姝一把反握住他粗糙的大手,面上溫柔似水,說出的話卻是過分堅決,“爸,我也說過了,溫氏是你跟媽打拼一輩子的產物,我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它倒閉!再者說了,現在公司有了張總這筆資金投進來,好好運作一定可以起死回生的!你得相信我啊,爸。”
女兒堅毅的面容慢慢跟早已經去世的愛妻重合起來,讓溫功錦再也說不出拒絕的話。只是千萬叮嚀著:“一定記著,你是爸的心頭肉,你比什么都重要!”
張啟那邊竟然比溫姝還要著急,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擔心到手的米珠老師會飛了。沒過幾天就開始催促合同簽約的問題,而這份合同也是溫姝親自把控親自擬定的,為表誠意,還揣著合同親自去了一趟張啟的公司。
但是到了樓下,前臺卻面無表情的把她給攔住了。
溫姝一愣,解釋道:“我跟你們張總已經約好了,我是溫氏的……”
“就是溫氏的,張總說了,回去吧,合同什么也不簽了。”前臺粗聲粗氣的說道,還沖著溫姝翻了一個白眼。
“你說什么?!為什么!”
太過于震驚失望,溫姝直接拽住了前臺的袖子,“怎么可能?昨天不還是說的好好的……”
“哎哎哎,我不過就是個小員工,我知道發生了什么啊?有時間在這里跟我撒脾氣,你怎么不直接打電話問問張總啊?”
溫姝匆忙的掏出手機,因為太過于手足無措連解鎖都失敗了好幾次,好不容易電話撥出去,對面只是忙音,明擺著不想接通。
溫姝咬著唇,電話打不通,上又上不去,她干脆就抱著合同在前臺這邊等!
前臺欲言又止的,最終可能是看她可憐,哎了一聲:“你也別在前臺這里浪費時間了,張總今天根本就沒來!”
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說好的合同就黃了!
溫姝張嘴想要說話,卻感覺嗓子干澀,一個音都發不出來。
她滿心期待,為什么仍舊給她當頭一棒啊!
嗡嗡——
手機這是開始震動,溫姝慌張的拿出來一看,以為是張啟良心發現的來電,但竟然是江執!?
溫姝閉上眼睛,隨手按了掛斷。
她現在沒心情聽江執的冷漠諷刺。
打車回了溫氏,迎面就對上黃秘書殷殷期待的眼神,“怎么樣?”
不過看見溫姝垂頭喪氣的模樣,黃秘書一顆滾談的心也涼了,“怎、怎么了啊?那個張啟真的對你動手動腳了?”
溫姝呵了一聲。動手動腳也得讓她見到人啊,“黃了。這背后肯定有人搞鬼。”
黃秘書猶豫,緊跟著唉了一聲。搞鬼的人還需要多想嗎,現在看不順眼溫氏翻身的不就一個嗎?
溫姝眼神瞬間銳利,明顯也是想到了這里,掏出手機氣勢洶洶的給江執回撥了電話。
江執那邊過了十幾秒鐘才被接通,溫姝開口就是質問:“張總的事情,是不是你動的手?”
“張總?哦,你說張啟那個不上檔次的玩意兒啊?”打火機啪的一聲冒出幽幽火焰,江執湊過去點了一根煙,絲毫不管被自己扔在身后等待開會的高管,說話慢悠悠卻能氣死人。
“真的是你搞鬼!江執,你到底想做什么!你知不知道這筆投資對溫氏而言有多么重要啊!”溫姝眼底泛紅,大聲的斥責聲里隱藏著不仔細聽聽不出來的顫抖。
江執沉默了片刻,而后嗤笑了一聲:“那,跟我又有什么關系呢?溫大小姐,我以為你早就看懂了呢?”他就是想要毀了溫氏,這么淺顯的事情看不出來嗎?
溫姝雙眸圓睜,“我已經不祈求你能出手幫一把,但就連……”
“我話也放在這里,你只要能找到一個出手幫忙的,我就能攪黃一個!在B市,我倒是要看看誰能不顧及我江執幾分面!”
砸地有聲,溫姝甚至感覺一字一句變成了一把小錘子在她心上猛錘。
“好……江執,B市找不到,我會找全國,國內找不到我就找國際!江總,你該不會真的能做到——一手遮天吧?”溫姝使勁抹了一下眼睛,用力太大,眼圈瞬間變紅,但她撐出來氣場跟江執叫板的樣子,還真聽不出來現在的她委屈到掉眼淚了。
江執嘲諷的嗤笑一聲,“很有毅力,那我就等著看——到底是你找的快,還是溫氏破產快!”
根本不想聽完他的廢話,溫姝再一次啪的掛斷了電話。外面黃秘書憂心忡忡的探頭探腦,看到溫姝趴在窗臺邊上,心頭一緊,“小溫總!你可別想不開啊!什么事情都能解決的,走了一個張總還有什么王總李總啊!”
溫姝:……
玻璃上倒映出她紅彤彤的雙眼,吸吸鼻子悶聲悶氣的嗯了一聲,“別擔心我。”她肯定會挺住的,溫父還在醫院、大米還在國外呢,她怎么可能頹喪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