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大廳歌舞升平，但通往的其他房間，隔音極好，安靜異常。

　　侍者穿過長長的通廊，拐角進一間房間，馮承站在窗前，聽聞動靜，回過頭來，“事情辦得怎么樣？”

　　“那位女士沒有離開，而是選擇了留下。”侍者道。

　　“做得不錯，”馮承說道，“繼續盯著她，她很有可能就是突破口。”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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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舒婷挽著程蘊禾品嘗擺放在餐桌上的各色精致點心，但心不在焉的，時不時看向宋妍歡，試圖從宋妍歡游離的眼神中看出蛛絲馬跡。

　　但很可惜，宋妍歡始終一個人，發現了她的偷偷注視后，不以為意地挪開視線。

　　程蘊禾的語氣似往常般自然，“你似乎很關注你的姐姐。”

　　紀舒婷尷尬笑笑，“自然，雖然她可能已經誤入歧途，但畢竟還是我的姐姐嘛，蘊禾，姐姐一個人可能挺無聊，我們靠近些她，又不需要太近，姐姐好像一向都不喜歡我，我們默默陪在她身邊就好了。”

　　“好。”程蘊禾點頭。

　　李艷梅物色到一個獵物，早就不在紀舒婷和程蘊禾的身邊，她自認風韻猶存，在晚宴上和一個中年男人相談甚歡。

　　宋妍歡看見紀舒婷和程蘊禾親密地走過來，就像是完全沒看到他們一般，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忽然，大廳的深處躁動起來。

　　順著眾人的目光，宋妍歡抬頭一看，才發現二樓憑欄處 ，不知何時站在一個精瘦的老人，居高臨下地看向宴會大廳的眾人。

　　與此同時，在二樓出現的人也不少，宋妍歡知道，那些人，恐怕多是服務員口中的貴賓。

　　程蘊禾和紀舒婷本來在不遠處依偎在一起，紀舒婷往程蘊禾的嘴里喂點心，當二樓的老人出現之后，程蘊禾拉起紀舒婷，二人直直地站立起來，神色嚴峻。

　　老人一身硬挺的中山裝，這種著裝曾在二十世紀六七十年代非常流行，身體的肌肉都因年齡而萎縮起來，但他的眼睛卻沒有老去，就像是巡視的鷹。

　　紀舒婷小聲地問，“他是誰？”

　　宋妍歡離得不遠不近，正好將紀舒婷和程蘊禾的對話盡收耳中。

　　“你不是問晚宴是誰發起的，就是他，衛家當今真正的掌權人，衛金堂。”

　　“蘊禾，你說過會告訴我的，現在是時候嗎？”紀舒婷嬌聲道。

　　“嗯，”程蘊禾說起衛金堂時，含了幾分敬畏和感嘆，“京城的衛家，不知長存多少年，少說從明朝就有過他們的記載，多少年來王朝更替，他們始終屹立不倒，民國時期衛家給孫中山提供過軍火，后面又倒戈紅軍，硬是在亂世中也能站穩腳跟。”

　　程蘊禾直直地看著衛金堂，“特別是衛金堂這個人，深不可測，他年輕的時候正好是wg時期，衛家整個被打下來，那時候大家都以為衛家的輝煌就這樣倒了。”

　　“結果衛金堂這個人，硬是借著改革的春風，又再次重振衛家，這么多年來，也不肯退居幕后，據說是衛家年輕一代沒落了，沒有找到合適的接班人，才以高齡強撐在高位，始終不肯放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