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被徹底忽視地感覺讓他暴跳如雷,他一腳將地上地飯菜統統踹了,面色鐵青道:“好,本君成全你,看你能熬幾天。”
話落拂袖而去。
時間過了一天,尺夜興致勃勃問陶鏡:“那女人肯進食了嗎?”
“還不肯。”陶鏡畢恭畢敬回答。
尺夜摸了摸下巴,戲謔一笑道:“叫御廚多做些好的,給她送過去,按照本君的菜品做。”
他就不信了,一個饑腸轆轆的人,可以面對著山珍海味不動搖。
絕食的第三天。
“君上,不好了,那女人暈過去了。”看守的士兵急忙忙來通報。
尺夜神色一凜,三步并作兩步地往關押她的帳篷而去。楚暮雪沒有正眼看尺夜,目光沒有波瀾地盯著前方。
“你就這么想死是吧?”尺夜氣沖沖上前,一把揪住她的衣領,怒目而視。
她別過頭,依舊不看他,也不言語。
眼前的一切,觸目驚心。
楚暮雪已經瘦的皮包骨,她被綁在架子上,連暈倒也維持著站立的姿態,頭部下垂,兩肩凌亂的發絲擋住了臉。
那一桌美味佳肴還擺在她面前,御廚剛熱過,還冒著誘人的香氣,可這個女人竟然能忍著把自己活活餓暈過去,也不動半分。
這需要多么超乎常人的意志力才能做到?
尺夜這一生從來沒有服過任何人,但這一刻對這個女人竟生出了一絲佩服。
他緩緩伸手撥開她臉頰的亂發,那張本該傾國傾城的臉已經瘦到脫相,雙唇蒼白干裂,她再不是那個鮮衣怒馬高高在上的玥國王后。
他抬手放到她鼻息,氣息已經極其微弱。
“放下來。”尺夜的聲音分外焦急,他可不能讓她死了,她活著比千軍萬馬都管用。
士兵沒聽清楚,又不敢問,他焦急地瞄著陶鏡,不知如何是好。
“還不趕緊放下來。”陶鏡跟了尺夜好多年,最會察言觀色,主動上前去解繩子。
士兵恍然大悟,忙不迭上前幫忙。
繩子一松,楚暮雪輕飄飄的身子像一朵雪花般墜落下來。
尺夜一把抱住她,解下.身上的斗篷包裹住她冰涼的身體,那腰細的他一只胳膊就可以圈下來。
虛弱成這樣,必須要找一個好的地方休養,整個軍營沒有別的地方比他的王帳更適合了。
細細一想,尺夜只有抱著她回自己的王帳。
御醫凝神為楚暮雪把脈,臉色似有為難,肅然又轉為震驚,他悄悄脧了一眼尺夜陰晴不定的臉,又繼續把脈。
末了,卻支支吾吾不敢開口。
“說。”尺夜雙眸犀利,透出不耐煩。
御醫渾身冒汗,躬身作揖道:“君上,她渾身是傷,氣血兩虧,傷及根本,尚未來得及調理,又長時間辟谷......”
“本君問你到底能不能救?”他聲音凜冽地打斷他的話。
御醫雙腿一哆嗦,直接跪倒在地上:“君上,是病人自己抱了必死之心啊!行醫講究醫緣,病人自己不愿意活,就是華佗再世也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