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思齊和穆清的一幕幕皆落入了暗處燕婉的眼中,她暗自握緊了拳頭,眼里的嫉妒和恨意在此時一覽無余。
朝堂金鑾殿內(nèi)。
辛闞一把將遞呈上來的折子砸在眾官面前,一邊說道:“朕養(yǎng)你們都是干什么吃的?過去這么多天,兩個人都抓不到,朕要你們何用?”
眾官面面相覷,龍顏大怒誰也不敢說話。
辛闞冷笑一聲:“怎么?關(guān)鍵時刻一個都指望不了,既如此,通通給朕請辭滾回家去,省的看見你們一個兩個就煩。”
聞言眾官更是嚇得一哆嗦,連忙跪在了地上,異口同聲道:“皇上息怒!”
辛闞冷哼一聲,吏部尚書陳涂便出來作揖道:“皇上息怒,依微臣看來,禁衛(wèi)軍全體出動,四處城門皆被封鎖,這城外的人進(jìn)不來,城里的人也出不去,除非他們插上翅膀也難逃出廣陵。”
辛闞沒有說話,只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
陳涂馬上面露喜色,忙跪著上前幾步道:“皇上,全國懸賞捉拿赫連思齊和穆清,如今皇城嚴(yán)封,卻依然不見他們二人的蹤跡,或許他們在某一處有據(jù)點(diǎn),又或許他們正藏身于某個百姓家……”
“那依你看,如何才能搜到他們二人?”辛闞皺了皺眉,穆清和赫連思齊是他的心腹大患,既然不能為己所用,那便將他們置于死地,辛闞這樣疑心重的人,是不會允許對他不利的人活在這世界上的。
更何況,他已經(jīng)知道穆清就是克他國運(yùn)之人。
辛闞剛即位時,微服私訪遇到一個老者,那老者說克辛闞之人是身流藍(lán)色異血的女子,此人不除,南安改朝換代不過二十年。
如今到他即位剛好二十年整,一想到這個辛闞就煩,恨不得將赫連思齊和穆清千刀萬剮,他們二人倒是藏得深。
“請皇上下令挨個搜皇城百姓的家,并下令知情不報(bào)窩藏朝廷重犯者株連九族滿門抄斬,那些個百姓賤命一條,惜命得很,這樣……”
“萬萬不可,”陳涂還沒說完,就被太守袁紹打斷。
只見袁紹向前跪了幾步朝皇上說道:“皇上,此舉只會攪亂秩序,鬧得人心惶惶啊,此舉不妥,實(shí)在不妥啊!”
袁紹說完這話,百官也開始小聲議論,陳涂此舉確實(shí)不妥。
陳涂頓時黑了臉,看向袁紹:“你這個老頑固,說到底你就是不想讓皇上找到那兩個罪犯,從一開始你就百般阻撓,你到底是何居心?”說完眼光快速的撇了一眼皇上。
果然,只見皇上臉色更加的難看,蹙緊了眉頭。
袁紹沒注意到,依然說道:“尚書大人說的哪里的話,只是此舉確實(shí)不妥,鬧得人心惶惶,有失國……”
“好了,別再說了,依朕看來,尚書的方法倒是很好,我就不相信赫連思齊和穆清能插上翅膀飛了不成?就這樣,下令挨家挨戶的搜,若敢抗旨不遵刻意隱瞞不報(bào)者,論罪處之。”
聽到皇上的話,袁紹心里大駭:“皇上……”
“夠了,太守沒聽到朕說的話嗎?抗旨不尊者論罪處之!”辛闞看著太守的樣子,心里已經(jīng)有了些計(jì)較。
“好了,捉拿赫連思齊師徒二人的事就交給陳涂去做。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說完,自顧下了金鑾寶座離開了大殿,留下眾官愁眉苦臉,以及陳涂小人得勢的嘴臉。
……
“公子,情況有變!”
書房內(nèi),赫連思齊停下寫書信的筆,看向他“何事?”
白祁一一稟報(bào),聽完白祁的話,赫連思齊的眉頭皺的很緊,眼里劃過一絲陰鷙:“昏君!”
“公子,看來我們得加快速度了,只是穆將軍那里?”
赫連思齊聽到穆清時眼里閃過一絲憂傷,輕輕嘆了口氣:“算了吧,若是她不惹事,便隨她了。”
話音剛落,房門就被推開,二人下意識提功運(yùn)氣,在看到燕婉時,白祁微微松了口氣。
看到他們二人這個樣子,燕婉不禁笑了笑:“這是我們的地方,你們這樣子是在擔(dān)心誰?”
說著托著一個白瓷碗走了過來:“公子,這是我給你熬的蓮子雪梨,你嘗嘗看?”
赫連思齊應(yīng)了一聲,燕婉心里一絲失落,又看向白祁:“祁,發(fā)生了什么事?”
白祁將今早在朝堂上聽到的話復(fù)述了一遍,燕婉也捏緊了拳頭“沒想到辛闞近小人遠(yuǎn)賢臣,昏庸無道至如此地步!”
赫連思齊輕輕的揉了揉自己的鼻梁,才道:“好了,白祁繼續(xù)回去盯著,順便叫揚(yáng)浠準(zhǔn)備,這件事不能再拖了。”
這一下又有多少百姓因他而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白祁離開后,房間內(nèi)只剩燕婉和赫連思齊。
燕婉看著他的對自己的疏離,有些難受:“公子,這蓮子雪梨可助睡眠,近幾日你精神不太好,你喝喝看,我第一次做這個,不知道好不好喝?”
赫連思齊看了眼燕婉,到底還是嘗了一口,不過只是一口:“挺好的。”
可是燕婉要的不止是這一句挺好的啊,對她,他永遠(yuǎn)都是惜字如金,除了在穆清面前演戲,連那點(diǎn)溫柔也都是為了保護(hù)別的女人裝出來的,可是就算她知道不是真的,她還是自愿淪陷。
聽到門外輕輕的腳步聲,燕婉眼里閃過一絲算計(jì),笑意一閃而過。
她走上前對著赫連思齊:“其實(shí)公子根本就沒有信任穆將軍吧,從一開始就沒有。”
赫連思齊皺了皺眉,沒有想到他會突然說這個,冷聲道:“這是什么意思?”
“這里是我們的地方,除了我們自己人沒人會知道?剛剛你和白祁提防的是穆將軍吧,如果剛剛進(jìn)來的是她,你們會怎么做?”赫連思齊瞇了瞇眸子,盯著燕婉,不知她到底是何意。
但是頭卻開始有點(diǎn)失重,總感覺身體里一股控制不住的力量在亂竄,氣息也開始變得紊亂,快要噴發(fā)出來。
看著赫連思齊強(qiáng)忍著疼痛,燕婉不禁冷笑:“公子難道就不懷疑?這三年,她一個女人在軍營難道真的沒有讓別人產(chǎn)生一絲懷疑?你以為女扮男裝真的這么容易掩人耳目,公子,你分明不在乎她,否則為什么三年來不曾派人言語幾句,杜若在她身邊你就能放心了?”
“出去!”赫連思齊冷喝,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心聽燕婉再說什么,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狂躁。
他調(diào)息裝病,連續(xù)喝了這么多年的藥,到底還是傷了一些根本,如今練功走火入魔,稍有不慎就會惡性大發(fā)。
可明明今天沒有出現(xiàn)任何癥狀,怎么會……
燕婉聞言皺了皺眉:“公子從來沒有喜歡過穆清,是嗎?公子,我想聽你的答案。”
門外的人也屏息準(zhǔn)備聽他的回答,不由得將心一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