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懿徳的臉上卻又添上了愁容,見狀宮女忙道:“公主是在憂慮什么?”
懿徳輕輕嘆了一口氣道:“阿環,你不說本宮也知道,大殿上穆將軍拒絕了父皇的賜婚,他說的也不錯,本宮與他本就一面之緣,況這么多年過去,他早已不記得我的樣子。”
阿環聞言卻道:“公主乃天之驕女,又是南安第一美女,穆將軍心里歡喜還來不及,怎么會呢?”
懿徳聽了卻不說話,阿環見狀也不多言,默默站在一邊,就好像今天的天氣馬上就過了。
懿徳看著窗外的桃花眼中泛起柔波:將軍也不是一般的人啊,這么多年過去,萬一心里有別人了呢?
城中夜市一家酒館包間內,穆清已經喝了很多酒了,臉頰緋紅,但是還在不停的灌酒。
趴在桌子上看向窗外的月亮,時間這么晚了啊?酒真是一個好東西,可是舉杯消愁愁更愁啊!
穆清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搖晃著步子走到了窗前對著天大吼道:“我什么都聽你的,為什么你還是不喜歡我?”說著又灌了一口酒,晃晃哉哉的坐到了窗臺上。
頭靠著窗框,她這一回來,衣服都還來不及換,此刻脫了黑色的外衣,身著單薄的紅色里衣,幸而此處沒有別人,否則很容易被懷疑是女兒身。
想著想著眼淚竟然又劃了出來,臉上布滿了悲傷的情緒。
突然響起了輕輕的叩門聲,她沒應聲。那人好像也知道她不會應聲一般,直接推門進來,也很快的關上了門。
穆清知道是誰,他的腳步總是很輕,可是這次她連頭都沒有扭過來。
赫連思齊一進來就聞到了很濃的酒味兒,看到桌上那么多空酒瓶后,不由得眉心一蹙:“什么時候學會喝酒的?”
穆清就是害怕他這樣輕輕的詢問,一時間心痛的不得了:“軍營”
聞言赫連思齊抿了抿唇,走到窗前,將她抱下來。剛欲放下,卻被穆清的手環住了脖子。
赫連思齊低頭看她,只見她臉頰緋紅,眼睛里霧霧的,剛哭過。
兩人此刻就站在房間里,穆清被赫連思齊抱著,她靜靜地看著他的眼睛,這樣的她好讓人心疼。
好半天,赫連思齊剛想開口說什么卻被穆清搶了先:“師傅的眼里什么都有,卻唯獨沒有我啊。”
他的眼睛里像是有星辰大海一般,容納得了世間萬物,卻無論如何也融不進她。
聞言赫連思齊心被扎了一樣的疼,眼中劃過一抹憂傷,卻不知如何開口。
穆清又道:“師傅可知,平南亂三年,阿清無時無刻不在想你,我馬不停蹄回來見你,如今卻看見師傅準備迎娶她人,師傅難道就不知阿清的心意?”說著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止不住的往外流,她的心好痛。
赫連思齊不忍,還是將她放下,開口聲音淺淺淡淡:“師傅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可是穆清不信,她向前一步抱住赫連思齊,抱的很緊,眼淚愈發的多了起來:“師傅如果是為我好,當初為何不帶我離開南安,還要將我養做男兒身培養成大將軍,為何在我離開后又 要和別人在一起……”
“師傅,我的心好痛,我好想你,我真的好喜歡師傅,真的好喜歡。”
“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師傅能夠開心,可是師傅卻從來沒有問過阿清是否愿意”
“可是師傅你一定知道吧,一定知道阿清喜歡你……”
聽到這些話赫連思齊到底是忍不了,眼里的憂傷也再也藏不住了,他也輕輕的抱著穆清,輕聲道:“師傅都知道。”可是師傅何嘗不是喜歡你啊,可是沒有辦法啊……
穆清聽到他這樣說心里閃過一絲欣喜,連忙抬頭看他,他也低頭看她,眼里是一如既往的溫柔。
“師傅知道阿清喜歡你?”
再次確認一下,“知道”。
直到聽到這句肯定的回答。
可是知道又如何,師傅答應皇帝要迎娶燕婉,如若做不到那就是抗旨不尊。
醉意有些上頭,不知為何心里的痛都像是有了幻影,眼前的人可是她最最喜歡的人。
眼眸停留在了赫連思齊的嘴唇上,緩緩的想要靠近。
或許是被房間的酒氣熏的,赫連思齊常年淡白的臉頰,竟然有了一絲緋紅,眼前的姑娘,也是他放在心尖尖上寵的啊。
這樣想著,竟然沒有制止穆清的動作,任由穆清環著他的脖頸,唇瓣相貼。
兩人同時酥麻的一陣顫栗。穆清知道自己越矩了,可是她卻想一錯再錯。
笨拙的想要加深這個吻,赫連思齊及時清醒,輕輕的推開了她。
“阿清真的長大了”話里有這多么年來藏不住的慌亂。
穆清聽到這話,醉意上頭的她已分不清東南西北,只是再次抱緊了赫連思齊道:“師傅,我想你,我心悅你,可不可以不要和燕婉姑娘在一起。”
“師傅……”
赫連思齊感受得到她的不安和慌亂,他何嘗不是?如果這次計劃失敗,那他就永遠失去她了。
現在暫時送她出去避一避,等他的所有一切計劃成功,到時候許她一生一世一雙人便好。
抱起已經喝醉的穆清,赫連思齊低頭看了看懷中的人,最終在她額頭落下一吻,輕聲道:“為師也心悅阿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