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炫曄收的那個女徒弟？”

　　唯兮仙姬毫不客氣地走進來。

　　仙姬肆意打量她的臉，眸中閃過一絲幽光：“這相貌，倒是讓人覺得熟悉，與我有幾分相似呢。

　　炫曄真是的，我才離去千年而已，竟然因為思念我找了一個仿品......”

　　素心臉色變了變，但因為葉夕如沒開口，她只能忍下來。

　　葉夕如看著唯兮那張如畫般美麗的臉，僵硬地勾了勾唇角，“拜見唯兮仙姬。”

　　“你的規(guī)矩學到哪里去了，就這么拜見本仙姬？不會下跪嗎？”

　　素心忍不住說：“唯兮仙姬，夕如仙子是得了帝君的許可，不用按規(guī)矩......”

　　“住口！一個侍奉人的小仙，也配和我說話？”唯兮仙姬掃向她們主仆，“葉夕如，你連仆人都不會管教，還怎么做炫曄的徒弟！”

　　素心慘死的畫面閃過葉夕如眼前。

　　她猛地上前，攔在素心面前，生生挨了一記。

　　胸口吃痛，葉夕如一下子跌跪在地上，但是她忍住了喉嚨間的腥甜，沒有叫疼，而是順勢雙手合攏，握在額頭，恭敬地向唯兮行禮。

　　“恭迎唯兮仙姬！”

　　她低眉順眼，挑不出錯。

　　但一看到那張臉，還是讓唯兮不悅地挑起眉。

　　周圍漸漸有人圍了過來。

　　看著昔日耀武揚威的葉夕如，趴伏在地，像是狗一般，不少人發(fā)出嘲笑聲。

　　“怎么回事？”

　　一道冷聲傳來。

　　動靜引來了炫曄帝君。他看到葉夕如跪在地上，眉頭一皺，看向唯兮。

　　唯兮轉臉扯出一個笑，“你徒弟正拜見我。”

　　炫曄帝君眉頭皺得更深。

　　葉夕如沒有辯解一句。換做以前，她早就跳起來爭辯，撒嬌鬧事也要師尊為她出頭。

　　但對上唯兮仙姬，葉夕如知道自己說什么都沒用，一言不發(fā)。

　　素心為葉夕如叫屈：“不是的，帝君，是唯兮仙姬逼我家仙子下跪行禮--”

　　葉夕如埋首，悉數(shù)默認。

　　炫曄看著她一反常態(tài)的沉默模樣，莫名煩躁。

　　他冷聲道：“葉夕如只是未出師的弟子，本就應該向唯兮仙姬行禮。是本尊太縱著她了，連行禮都這樣勉強。”

　　素心睜大眼，不敢置信。

　　跪地間，葉夕如死死地拽住素心，不讓素心再說話。

　　只要牽扯到唯兮，她葉夕如就什么也不是。她不敢多言，不敢看他，她怕一看到炫曄冰冷的眼，會控制不住地流淚。

　　“好了，行完禮就起來，一直跪著像什么話！”炫曄看她那副表情就氣悶，揮手示意她起身。

　　葉夕如身子顫了顫，沒有起來。

　　她不是不想起來。

　　而是，她受了唯兮一擊，身體劇痛，根本動不了。

　　她馬上就要失去一切。在這最后的時刻，她只想保住自己那一點可憐的尊嚴。

　　葉夕如沒有動。

　　“師尊說的是，我自幼在仙門長大，見識太少，不知分寸。夕如自請，下界歷練。”

　　炫曄看她還要鬧著去下界。頓時，那張俊美非凡的臉烏云密布。

　　他沉聲道：“好，要跪，你就一直跪著吧，趁這個機會，好好學學規(guī)矩！”

　　說完，炫曄甩袖離開。

　　唯兮仙姬輕笑了兩聲，又掃了一眼葉夕如的臉，跟在炫曄身后走遠。

　　等人一走，葉夕如再也也壓不住喉嚨的腥甜。

　　她咳出聲，唇邊流下一絲猩紅的血，無力倒地。